林欢，25岁，普通二本，社畜三年，岗位：广告狗。

座右铭：只要卷不死，就往死里卷。

现状：卷也卷不赢，躺也躺不平。

梦想：一夜暴富，原地退休。

现实：月月光，年年穷，头发离家出走。

在城中村租个“无敌景观，光线通沛”的顶层房子，冬凉夏热，房租八百，押一付三，水电另算。房东老太上周刚把电表调成“跑表马拉松”，一小时多跳三度。

月工资五千，扣完五险一金剩四千三，草呗欠一千二，白条欠八百，信用卡最低还款六百，月底还剩三天，兜里零钱加起来不够买包辣条。

为了填窟窿，他下班后换上黄色袋鼠服，兼职跑“饱团”外卖。

白天给甲方当孙子，晚上给饱团当儿子。

奇葩客户年年有，今年特别多：

某程序员备注“不要敲门，放在门口，拍一张九宫格照片，必须拍到门牌号、猫眼、脚垫、绿萝、天花板、楼下垃圾桶、对面邻居对联、以及我本人手持身份证的倒影”。

林欢蹲在走廊拍了二十分钟，最后因为九宫格少一格被投诉“态度敷衍”，扣50。

某小仙女点奶茶，要求“少冰、少糖、少珍珠、多椰果、封口膜用粉色、袋子打蝴蝶结、骑手必须说公主请用餐”。

林欢口干舌燥忘了台词，只蹦出一句“美女喝奶茶”，被差评“社恐骑手没有仪式感”，再扣30。

最离谱的是上周，某大哥点了一份臭豆腐，备注“送到时必须在楼下大喊三声‘我是整条街最臭的崽’，不然不给五星”。

林欢脸皮薄，只敢小声哔哔，被大哥当场抓包，反手一个“服务不达标”，平台扣款200，外加封号三天。

一来二去，兼职收入勉强覆盖罚款，月底一算：

跑单赚1200，罚款1100，油费150，净亏50。

他盯着账单，陷入沉思：“我这是兼职，还是做慈善？”

晚上10点，南城城中村停电。

整栋楼像被抠掉电池的遥控器，黑得连伸手都怕戳到空气。林欢蹲在出租屋的马桶上，家里唯一一张凳子，在他昨天晚上想拍死一只飞到墙上的小强，因为不够高而用来踮脚从而不堪重负踩烂了摔个四脚朝天，最后小强还落到他头上示威。

他左手端一碗康帅傅老坛酸菜面，右手刷短视频，屏幕蓝光把他黑眼圈打得更深。这是他今晚唯一一顿正餐：面是临期打折买的，原价三块五，他砍到两块；酸菜包少了一半，算是老板“赠送”的残缺美。

公司群里，老板在群里@他：

【@林欢，明早七点半到，客户要改十八版PPT，加班费按“自愿贡献”算。】

他回了个“收到老板”，背后骂得比酸菜面还酸：“自愿你大爷，老子连地铁早高峰都挤不过。”

就在他准备注销骑手账号时，手机翻转弹出了广告，他手抖点开了一个推送安装“万界闪送”的APP——原本以为是哪个中二程序员搞的整活软件，结果手机当场黑屏，再开机时，屏幕突然跳出一条弹窗——

【万界闪送·限时内测】

【招募唯一五星骑手】

【保底月入：十万灵石（1灵石1软妹币）】

【是否立即签约？】

【YES or YES？】

林欢第一反应：诈骗。

第二反应：缅北。

第三反应：噶腰子不打麻药。

他骂了一句“狗系统”，拇指移到右上角准备叉掉，却发现——叉号是假的，一按直接跳到签约页面。

“？？？现在电信诈骗UI都卷成这样？”

【签约流程】

活体识别：请眨眼三次。

声纹采集：请朗读“我自愿成为万界闪送骑手，绝不当逃兵”。

指纹押注：请用大拇指按住屏幕，完成灵魂契印。

林欢眼皮狂跳。

“活体识别？下一步是不是让我裸贷？”

他想起上个月在贴吧看到的帖子——《警惕新型APP诈骗：眨眼=虹膜采集，朗读=声纹绑架，指纹=灵魂抵押》。

越想越瘆人，后背汗毛集体起立。

“不行，我得报警。”

他刚掏出手机，屏幕却自己亮了。

【报警无效，本系统隶属高维时空管理局，不受地球110管辖。】

林欢：“……”

【温馨提示：拒绝签约将被强制遣送至‘虚空回收站’，永世打工。】

“虚空回收站是哪儿？”

【你可以理解为——缅北PLUS。】

林欢当场怂了。

“等等，我签！但我要先问清楚，违法乱纪的事不干，卖肾不干，卖身……得加钱。”

系统发出一声类似“呵”的电子音。

【欢迎加入万界闪送，员工编号001，林欢。】

【现在开始为您派发首单。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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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叮叮！您有新的『饱团』订单。”

【万界闪送·员工001号林欢，欢迎接单。】

【订单收入：灵石+100】

【订单编号：XJ-2025-0001】

【送达地址：灵霄剑宗·问剑峰·寒潭小筑】

【收货人：内门弟子·沈轻眉】

【商品：古法麻辣龙筋套餐1，加冰灵奶茶1】

【配送时效：一炷香（30分钟）】

【超时罚款：500灵石】

【温馨提示：本次穿越为单程票，回程需顾客确认收货。】

“……单程票？狗系统，你怎么不干脆把我空投到火葬场？”

“不干行不行？”

【可以。电击起步100伏，每拒绝一次叠加一位数。】

“……资本家都没你狠。”

滋啦——

马桶抽水声成了世界撕裂的BGM。

林欢连人带面，原地消失。

只剩一碗酸菜面扣在地板上，热气袅袅，像给房东的告别信。

……

扑通！

冰凉的潭水灌进脖子，林欢当场表演一个“铁锅炖自己”。

“焯！系统你给我出来！说好的精准投放呢？”

【已到达问剑峰，误差0.3米，在可接受范围内。】

“误差你大爷！这他妈是寒潭！”

林欢扑腾上岸，浑身滴水，手里却神奇地拎着一个密封外卖袋——袋子上印着“KLC万界联名·龙年特供”。

“我外卖箱呢？我小电驴呢？差评！”

【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，赠送新手礼包：一次性防水外卖袋1，差评豁免券0。】

“抠门。”

峰顶风大，吹得他直打哆嗦。抬头望去，只见一座竹屋孤零零挂在悬崖边，门前石碑写着“擅入者死”。

“外卖员算擅入吗？应该不算吧……”

风一吹，林欢牙齿打颤，心里开始打退堂鼓。

“要不……我爬回去？这单我赔。”

【提醒：首单拒送将被视为‘逃兵’，电击起步100伏，每犹豫一秒叠加一位数。】

林欢秒怂：“送！我送！顾客就是上帝！”

……

他刚靠近竹屋，一记剑气贴着鼻尖削过，把地面劈出一道三寸宽的缝。

“再往前一步，死。”

声音清冷，带着剑修特有的金属颤音。

林欢抬头，看见竹屋门口站着个女人。

白衣，束发，剑尖指地，凤眸含霜。

——沈轻眉，订单收货人，备注：性格高冷，请勿搭讪。

林欢立刻换上职业假笑：“美女，你的麻辣龙筋到了，麻烦签收。”

沈轻眉扫了一眼他手里的外卖袋，眉心微蹙：“我订的是龙筋，不是龙鞭。”

“……姐姐，龙筋是腱子肉，龙鞭是另一道菜，差价五百八，我可不补。”

沈轻眉抬手，剑尖挑起外卖袋，轻轻一划。

哗啦——

一次性餐盒裂成两半，红油洒了一地，里面赫然是一根……粗壮、弯曲、带鳞片的不可描述之物。

空气安静得尴尬。

林欢：“……”

沈轻眉：“……”

系统：【商品与实物不符，差评+1】

林欢当场裂开：“系统你给我解释！”

【供应链临时工打包错误，已扣其当月绩效。】

“那我呢？”

【同步扣减500灵石，当前欠款：500。】

林欢当场裂开：“五百？我一个月房租才八百！”

沈轻眉收剑回鞘，转身进屋：“把垃圾带走。”

“等等等等！”林欢一个滑跪抱住门槛，“美女，差评能改吗？我上有老下有小，草呗还没还完……”

“松手。”

“不松！除非你改五星！”

剑光再闪，门槛被削掉一截，林欢抱着木头扑通跪在地上。

沈轻眉居高临下：“再吵，连你一起削。”

林欢深吸一口气，突然把外卖袋往身后一藏，另一只手掏出一杯冰摇柠檬茶——他偷偷在系统商城用最后1积分换的。

“姐姐，天气这么热，降降火？”

沈轻眉脚步微顿。

林欢趁机推销：“我们店新品，第二杯半价，加微信还送芋圆。”

“……修剑者，不饮甜腻之物。”

“无糖。”

“不饮。”

“加冰。”

“……“

沈轻眉盯了他两秒，接过柠檬茶，指尖不经意擦过林欢掌心，冰得他一哆嗦。

“仅此一次。”

林欢笑得像只偷腥的猫：“得嘞！您慢用，记得五星好评哟～”

他刚转身，背后“噗”的一声——

沈轻眉一口喷了。

“这茶……为何有酒味？”

刘凡回头，看见她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粉，原本清冷的眸子蒙上一层水雾。

系统慢悠悠弹出提示：【检测到酒精柠檬茶，醉酒buff+1。备注：剑修酒量奇差。】

“……系统你坑我！”

【用户行为与我无关。】

沈轻眉扶着门框，身体晃了晃，声音软成一滩水：“你……你敢给我下药？”

林欢举手投降：“误会！绝对是误会！我这就给您催吐！”

“不必。”

沈轻眉突然欺身而上，一把揪住林欢衣领，将他抵在竹屋墙上。

“轻薄我，死。”

林欢后背冷汗刷地下来了：“姐姐，我轻薄我自己都不敢轻薄您……”

沈轻眉眯起眼，似乎在辨认他的脸，忽然伸手捏住他下巴，声音低得近乎呢喃：“……长得，还挺顺眼。”

林欢：？？？

下一秒，天旋地转。

他被沈轻眉一个过肩摔扔进了竹屋，后脑勺磕在地毯上，眼前直冒金星。

再睁眼，沈轻眉已经坐在他腰上，手里拎着那根打包错误的“龙鞭”，眼神危险。

“你送的？”

“不是我！是临时工！”

“撒谎。”

剑修小姐姐的指尖沿着他喉结往下滑，停在锁骨处轻轻一点，冰得林欢直打颤。

“你们外卖员，都这么大胆吗？”

林欢快哭了：“姐，我真没那功能……”

沈轻眉忽然俯身，长发垂落，发梢扫过林欢鼻尖，带着淡淡的冷香。

“嘴硬。”

她指尖一挑，林欢的T恤领口被撕开一道口子，露出锁骨下方一颗小痣。

“这颗痣……”沈轻眉眼神迷离，“好像我家旺财。”

林欢：“？？？”

系统：【检测到角色记忆错乱，醉酒状态持续中。】

“旺财是谁？”

沈轻眉歪头想了想：“一条狗。”

“……谢谢，有被侮辱到。”

林欢趁她分神，一个翻滚从底下溜出来，连滚带爬冲向门口。

“差评我改！五星！求放过！”

沈轻眉撑着额头，懒洋洋地抬手，一道剑气精准地削掉了林欢的鞋跟。

“回来。”

林欢扑通跪了：“姐，我错了我真错了……”

沈轻眉指了指地上的“龙鞭”：“把它吃了。”

“？？？”

“或者——”她勾了勾手指，“陪我练剑，直到我醒酒。”

林欢看了眼那根手臂粗的“龙筋plus”，又看了眼沈轻眉手里寒光四射的长剑。

“……练剑！我选练剑！”

……

一炷香后。

问剑峰竹林里，林欢举着树枝当剑，被沈轻眉一招掀翻在地，摔了个屁股墩。

“再来。”

“姐姐，我这是树枝，你那是神兵，不公平！”

沈轻眉醉醺醺地笑：“那我用手指。”

她并指为剑，随手一挥，三丈外的竹子拦腰而断。

林欢：“……”

系统：【友情提示：宿主生命值低于20%，建议跑路。】

“跑个屁！跑了差评就坐实了！”

林欢咬牙，突然灵机一动，从外卖袋里摸出最后一件东西——

一小包“KLC联名·变态辣辣椒粉”。

“姐姐，看暗器！”

他扬手一撒，红色粉末漫天飞舞。

沈轻眉下意识屏息，却已经晚了，辣椒粉沾到她唇角，瞬间辣得眼眶通红。

“你……”

林欢趁机一个箭步冲上去，抽出自己的外卖制服外套，兜头罩住沈轻眉上半身，然后扛起人就往竹屋里跑。

“失礼了！我怕你辣晕在外面！”

沈轻眉被蒙住头，声音闷在外套里：“放我下来！”

“不放！除非你改五星！”

“……”

沉默三秒。

“改。”

林欢脚下一顿：“真的？”

“先放我下来。”

林欢小心翼翼把人放在榻上，刚要松手，沈轻眉忽然掀开外套，一把揪住他后领，将他整个人拽进怀里。

“你……”

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贴，呼吸交缠。

沈轻眉眼尾还沾着辣椒粉的红，衬得肤色更白，声音低哑：“我改五星，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。”

林欢心脏狂跳：“……什么条件？”

沈轻眉指尖点了点他唇角，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：

“明天，同一时间，再给我送一杯……有酒味的柠檬茶。”

林欢：“……”

系统：【订单已完成，五星好评到账，奖励：灵石+100，积分+1】

林欢看着沈轻眉近在咫尺的脸，欲哭无泪。

“系统，我申请工伤。”

【驳回。宿主自愿加班，无补偿。】

……

夜风拂过竹林，带走最后一丝酒味。

林欢瘫在竹屋门口，望着头顶两轮月亮，长叹一声。

“第一单就赔500，第二单不会让我卖身吧？”

“老子要辞职！”

【电击准备中……100伏、200伏、300伏……】

“干干干！我干还不行吗！”